第7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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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见他笑了,程维哲心里颇有些高兴,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头发,笑说:“还跟我客气什么,你不记得小时候流着鼻涕追在我身后叫哲哥的事情了?”
  “我没有!你别胡说。”杨中元听他似乎要把小时候的丑事都说一遍,忙站起身唬他一句,转身出了房门。
  程维哲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不高兴,只好站起身跟在他身后:“好了小元,我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  杨中元没有回头,只低低回了他一句:“阿哲,我家里还有事,过几日还要忙铺子里的事情。”
  “小元……这么着急吗?”
  “恩,我先走了,谢谢你的茶,”杨中元顿了顿,偏过头道,“我很高兴,回来就碰到你。”
  他说完,没有理会程维哲的挽留声,径直出了茶铺,往旁边的空置的铺子走去。
  兴许是熟悉杨中元的性格,程维哲并没有追出来,倒叫杨中元松了口气。
  他站在那铺子门口往里张望,见里面空空荡荡,什么都没剩下,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。
  那一年他五岁吧,第一天上学堂是程维哲领着他,他们岁数相当,程维哲启蒙早,因此在学堂里对他一直都很容忍关照,除非被他气得不行,是万万不会跟他打架的。
  那时候他年纪也小,有次被同窗哄骗追着程维哲喊哲哥,说将来两个人要一起考功名,做大官。
  那些年的过往他都已经不太记得了,却惟独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,他记得当时程维哲还跟他拉钩钩,说要努力读书,好好做学问。
  是的,程维哲从小就学问好,他读书比学堂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用功,这些年里,杨中元每每想起他,总认为他现在已经在什么地方做了官,为百姓造福。
  可如今,程维哲却在这样一个小铺子里讨生活,而他早已经没在读过书,之乎者也经史子集几乎一窍不通,是个彻彻底底的粗人。
  杨中元低声笑起来,幼年时的誓言,也到底只是不懂事时的戏言罢了。
  当不得真,而现实也不允许他们做主。
  ☆、008套话
  因着想快点从杨家搬出来,所以杨中元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紧张,他在雪塔巷看完想要凭租的那一家,又去逛了旁边最大的一家杂货铺。
  到时候他和爹爹两个人从杨家出来,想必是什么都带不出来的。
  好在这边铺子里的东西都很是平常,看价格也并不是太贵。杨中元也不废话,直接定了锅碗瓢盆铺盖被子,由于他带不走,也没地方放,所以还是先付了钱说过几日再来取。
  铺子老板是个十分和善的大叔,问他是不是要搬来这里,杨中元答要过来开个小食摊,那老板顿时来了兴致,说可以介绍他买桌椅板凳和铺子用的盘碗。
  反正将来也要在这巷子里讨生活,杨中元也想多赚个人情,便痛快答应下来,只说后天再过来。
  这一串事情忙完,也已经临近正午,他匆匆走到巷口,瞥了一眼那家茶馆,见程维哲并不在铺子里,便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。
  不在也好,杨中元叹了口气,走进杨家的大门。
  现在门房到是不会拦他,却也没显得多热情,杨中元轻车熟路直接回了西厢。
  这一日跑了一早晨,出了一身汗,杨中元索性在用过午膳后泡了个澡,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往后宅走去。
  反正是大夏天的,他也倒不怕生病。
  从西厢到后宅之间有个小小的花园,这会儿仆役倒是不少,见杨中元一脸忐忑地往院门走去,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,愣愣看着他动作。
  他们早就被吩咐过,西厢来了一位客人,只要要求不过分,他要什么给就是了。不过杨中元倒也真是脾气好,饭自己取,衣服自己洗,除了洗澡水他抬不动,总之自己能干的绝对不含糊,从来不会使唤杨家的下人。
  可他不使唤是他的事情,这样乱逛却是不行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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